鬼故事之后山骨灰盒!

我所要讲的全部是从六七岁开始的亲身经历,如果你不信,可以当作鬼故事听。但如果有当时在现场的知情人看见这帖子,请不要声张,因为不想让家人知道。

事情要从我六岁半左右说起。我的家住在一个大型国有化工厂的家属区,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没有爷爷奶奶,外婆住在离化工厂大约三四公里的小镇上,而我念书的小学,也在那镇上。

忘了介绍,我出生于1981年,是一个女生。那时候扎两个羊角辫,中午到外婆家吃饭,晚上就跟厂里的孩子一起回家。化工厂靠近长江边,所以,我们可以沿着江边一直走到化工厂的小码头,然后再跳上拉货的缆车回到工厂。

那时候,长江边经常有“水大胖子”出现,就是上游淹死的人漂到下游来,身体被水发胖了,肿胀得吓人,一般离远一点就只能看见肚子,胀得像个小山丘。

图片[1]-鬼故事之后山骨灰盒

厂里有几个小男生胆子大,敢去翻水胖子的衣服,有时候翻到几块钱,还拿来晒了买糖吃。我属于胆子小的,只敢跟着几个女生站在很远的地方看。可是,那水胖子是欺软怕硬,偏偏找上了我。

下面就给大家讲我遇到的第一件事,也是差点要了我命的事。

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个好朋友叫阿惠,用现在的话说,我们就是超级无敌好闺蜜。

阿惠的父母也在化工厂上班,我们都住在家属区,而且还是同桌。

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据我外婆后来说,应该是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老师正在黑板上写字,我糊里糊涂的就钻到了我和阿惠的课桌下。

那段时间我的记忆不是连贯的,我后来一直想不起来是怎么到的桌下,但我记得我好像趴在课桌下很久,然后有一个瞬间有一点印象,就是阿惠低头问我:你在做什么?

我笑着答,我在捡橡皮。

她说你起来,我帮你捡。

接着,我的记忆就断片了。应该说,后面发生的事我完全没印象,都是阿惠和外婆很久以后告诉我的。

当时阿惠看我不对头,就举手叫老师。老师摸了摸我的额头,发现我发烧了,把我送到办公室,又派了同学回去通知我的家人。

大概是我烧得比较厉害,她派了两个同学,一个通知我的外婆,另一个去化工厂通知我父母。

那个时候,那段时间,我是完全没有记忆的。好像我已经不是我,因为我记不得我是怎么到的办公室,更记不得外婆是怎么把我接回去的。其间我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表情,完全没有印象。但后来外婆告诉我,那段时间我所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个正常人的模样,而且精神很好,一点也不像在发烧。

我到了外婆家,外婆用土方法帮我降了温,没多久,妈妈就到了。外婆看我的情况可能会反复,就建议妈妈带我回去厂里的医务室看看。于是妈妈背着我往家里走。(这里要谢谢我的妈妈,她才离开我8个月,很想念她。)

我们还是沿着河边那条路回化工厂,因为那条路是最近也最好走的。可是那天,对于妈妈来说,那条路却充满了艰辛。

她背着我刚到长江边的时候,我就咬她的肩膀,说她走错了路,说不应该沿着江边走,应该往长江中间走。她说我烧糊涂了,我就发狠,对她拳打脚踢,还从她背上跳下来,强行往江里冲。还好她及时拽住了我。毕竟,成年人的力气还是要大些,她费尽力气终于把我带回了家里。而这一切,我病好后,完全不记得。从我“生病“到基本康复,中间的记忆是空白的。

回到厂里,妈妈带我到医务室打了针拿了药,当时也看不出来原因,只按感冒发烧治。但是我的高温一直没降下去,不停的反复。后来到了晚上,我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爸爸找了厂里的调度科,安排了车子送我去了市里的医院。医生仍旧没诊断出什么原因,只是挂了水让我住院观察。

就这样一住就是三天,温度倒是降下来了,但是我的意识模模糊糊。一直在说胡话,至于说的什么,后来大人们都避而不谈。烧也退了,又检查不出来原因,医生建议先回家观察。于是父母又把我带回到家里。

这个时候,我开始有一点记忆了。但是却是痛苦的并且从此以后纠缠了我大约一年的记忆。

我总做同一个梦,准确的说应该称不上梦,只是一个场景。在梦里有一种像泥土又像野草又像某种粉末的东西瞬间填满我的周围,不只是我的周围,应该是我的整个感觉,就是好像我不仅能看到这东西,也能摸到它,也能尝到它,也能听到它,也能感知到它,它堵住了我的整个感观,让我无法呼吸。

总之那感觉用文字无法形容,那东西在我的梦里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到最后承受不了,我就会哭着或者尖叫着醒来。

我告诉我的父母,那是一种“麻杂”的东西,可他们无法理解。

我被这个梦折磨得虚弱无比,因为我不敢睡觉,连白天都不敢闭眼。我也吃不下东西,我觉得自己没有吃东西的欲望。
后来外婆出主意,说是去看看中医,调理一下。于是我开始喝很苦的中药,外婆还把我接到她家里,熬各种营养的汤粥给我喝,慢慢的,我的身体才好一点。

我每天都躺在床上,吃药喝粥,做噩梦,意识恍惚。但是外婆一直鼓励我,说我会好起来。

有一天,我非要外婆拿镜子给我看,外婆开始不答应,后来我软磨硬泡她终于递了镜子过来。

一拿到镜子,我就后悔了。因为我被镜中的自己吓坏了,我觉得我的样子已经完全变了,瘦得皮包骨头,脸色苍白,像一个男孩子。

外婆安慰我说,只要多吃东西,一定会好起来。那个时候虽然我很小,但还是和所有女生一样知道爱美,我不想自己的样子一直那样。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努力克服不想吃东西的感觉,艰难的吃下一碗碗营养品和补药。

慢慢的,我的身体开始有了起色,照镜子也不会吓到自己。只是,我的噩梦还在继续着。每天都被“睡觉”折磨,尖叫着从梦中醒来。

外婆的邻居有个六十几岁的奶奶,她看到我一直被这怪梦折磨便给外婆出了主意,让她去给我“照个水碗”。具体怎么操作我也不知道,但据说通过这个方法就能知道我做怪梦的原因。

外婆开始也不相信的。我的外婆年轻时是镇里的会计,坚定的唯物论者,绝对不搞封建迷信。但为了孙女,她也只好病急乱投医。

她把这事告诉了我的父母,因为在我爸爸的老家,还有一个大姨,那个偏远的农村能找到“照水碗”的人。

我的父母是带着我一起去的大姨家,因为他们想一是那个地方离我家较远,如果是碰了不干净的东西大概可以甩掉。另一个就是去找那乡下的神婆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缠着我。

我的大姨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农村的热闹大家庭。当我在她家里睡觉做那梦的时候,我的二哥居然拿了把杀猪刀过来,说是可以避邪。

我的父母去找了那神婆“照水碗”,说是把我们家里的家具摆设都说得一清二楚,还很清楚我的情况,说应该是和水有关的东西害了我。

她嘱咐我的父母买两幅凶狠的猛兽图挂在客厅,还说如果不行一定要找到那东西的墓穴做点动作,才能消我的灾。否则的话,我恐怕小命难保。

从农村回来后,爸妈真的买了两幅猛虎的画挂在客厅,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我仍旧继续做那个梦,一次次尖叫哭喊着从梦中醒来。由于他们都要上班,只好又把我送回到外婆家。这一次,那东西变本加厉,竟然让我看到了它的真实面目。

因为身体没养好,我一直休学在家。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等着外婆附近的小伙伴放学回来找我玩。

那个时候,外婆家的邻居都很善良友好,他们虽然知道我发生的事情,但绝对没有人嫌弃我,还叫自家的孩子做完作业过来陪我玩。

我记得那天大约傍晚七点钟的样子,我正在外婆家的院子里看几个小伙伴跳绳。

这里要说一下外婆家的房子,她家就在镇上唯一的公路边上,就是如果在公路上下车只要你下一个小斜坡就到家的那种。而公路的另一边则是几座连绵的大山。所以也可以说外婆就住在山脚下,只是中间隔了一条公路而已。

当时我就站在那里看跳绳,看着看着,我觉得身体开始发冷,那时正是春末初夏,天气比较炎热,我却觉得越来越冷。到后来我忍不住的哭起来,外婆赶紧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就是哭也说不出什么。

外婆觉得事情不对,赶紧抱着我往屋里走。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间,看见外婆屋后的一座山,半山腰的一块很大的石头上有一个红色衣服很长头发的女人正低头坐着。那样子,有点像现在的瑜伽动作,又有点像在打坐。就是双腿盘着,手放在两个膝盖的位置,低着头看不清楚脸。

这是我亲眼所见,当时我就叫起来:那里有个人坐着,红色衣服的女人。

外婆用手蒙住了我的眼睛,急匆匆的把我抱进了屋里。

回到屋里,邻居们也跑来帮忙,给我掐人中,又喂我喝盐水,各种折腾,我始终还是说冷说害怕。最后邻居那位六十几岁的奶奶给外婆出主意,说这个时候只有试试迷信的法子了。

当时小孩子们都被叫回了家,外公上班还没回来。外婆家的堂屋里有好几个邻居,具体是哪些人我已经不记得,但我记得有两个是我同学的妈妈。其中一个同学妈妈说,刚才我说的那半山腰上确实曾经埋过一个女人,听说没有埋进土里,而是直接把骨灰盒镶进的那块大石头后面的石崖里。

当时她一说,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我的外婆却很生气,她说她就不相信那东西这么厉害。

邻居奶奶说她老家有个办法,只要外婆愿意试试就能验证是不是那个女人。于是外婆按她说的找来一个空碗,装上垫底的一层米,半碗水,然后用手扶着三根筷子立在水中央。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连还在哭泣的我也被这一幕吸引。

外婆扶着筷子,邻居奶奶就在她旁边念她所知道的附近一些过世的人的名字。开始的时候,念了很多人的名字,外婆也念了几个,但是筷子一直需要用手扶着,只要一松手就会倒下来。可是当后来,外婆问是不是那个骨灰盒镶在石崖里的女人的时候(当时没人知道她的名字)那筷子突然立起来了,外婆松开手,三支筷子并在一起,在水中稳稳的站着。

邻居奶奶连忙说好话,说什么我与她无怨无仇,不要来害我,还说如果她安生了,会给她烧纸请饭感谢她等等。但是,过了很久,那筷子还是立在中间。

二十几年过去,我现在都记得当时的场景,因为太深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不会相信那诡异的画面。

外婆很生气,她用手碰了碰筷子,那筷子纹丝不动,她使劲想要折断它们,还是没有成功。后来外婆怒了,跑到厨房找了把菜刀,狠狠的砍下去,那筷子从中间断掉,碗被砍飞了,掉在地上居然没有摔碎,剩下的三根半截筷子仍然插在碗的中央。直到碗里的水流完,那筷子才倒了。

我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有人给我额头涂了公鸡血,然后外婆和我那两个同学的妈妈一起连夜把我送回到化工厂的家里。

这件事过去以后,我做那噩梦的次数少了很多。基本上恢复了正常的作息时间。都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其实没那么简单。

我终于开始上学了,由于落下了很多功课,还特地花星期天的时间在老师家补习。还好一二年级的课程简单,我勉强跟上了进度。
就在我恢复上课的第二个星期,有一天早上,爸爸叫我吃早饭的时候,突然问我额头上是怎么回事。

我说没有什么啊?

他说你自己照镜子,原来我的眉心处竟然突然出现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团红印。

那红印一看就不是碰到的,因为很小的一块,而且那红的颜色也很奇怪,粉红的,跟蚊虫叮咬的颜色完全不一样,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印上去的。

妈妈问我痛不痛,我摸了摸,没有任何感觉,最后爸妈同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爸爸用蓝墨水给我把那个地方涂了(我其实一直想问爸爸,为什么不用妈妈的粉底或者面粉之类的帮我掩盖),然后又一次把我送到了他们认为神通广大的外婆家里。

到外婆家吃过午饭,她们把我安排到卧室睡觉。半小时左右后,大人们以为我睡着了,开始小声的说话。其实那个时候我既害怕又有点好奇,根本睡不着,于是我偷偷的趴在卧室门口听。

记得外婆告诉我父母,说她已经打听到那个红衣女人。爸爸工作的化工厂旁边还有一个较小的化工厂,据说那女人就是那厂里的。她是在长江边游泳时溺水身亡的,当时只有20岁。没有谈恋爱,没有父母,只有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她溺亡后,哥哥和朋友为她操办的丧事。火化时给她穿了一套红色的嫁衣,额头还特意点了一个红点。。。。。。

听到这里,我吓坏了,不敢再听下去,跑回床上蒙头大睡。但是,那一次,我在梦中看见了她。还是坐在那个半山腰的石头上,低着头,长长的黑发,然后又是那些像野草像泥土像粉末的东西把我包围,我再一次在哭喊中醒来。

噩梦仍旧继续。外婆也已经完全相信了邻居奶奶的话,后来,她又跟着邻居奶奶去照了次水碗。那人说,那红衣女人是在我夏天到河边游泳的时候缠上的我,她什么都不要,就要我去,所以绝不会放过我。如果要救我,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封她的墓。

我不知道大人们具体是怎么做的。但在我的一再追问下,爸爸透露了一些。

他花钱请了几个人跟他一起去的,对那女的墓做了什么他坚决不说。但他说他看见那女的骨灰盒确实是镶在那山崖上的,那石壁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十字架。以至于现在,我找了一个全家都信天主教的老公,爸爸居然说跟那个有关。

爸爸去做了这件事情以后,我额头上的红印消失了,噩梦渐渐少了,再也没看见过那个红衣女人。大约在一年以后,我完全脱离了那个噩梦,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写出来,但是这件事情压抑在我心里二十几年了。因为当时在小镇上还是挺轰动,但我的家人很反感我提这件事。

八个月前,妈妈突然去世了,对她的思念让我再次回忆起这件事。我希望人死后可以去另一个地方,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因为我曾经见过,见过那个想害我的红衣女人,还有那个奇怪的梦。

我只是觉得,不管人还是鬼,都有正和邪之分,有时候,人甚至会比鬼更可怕。

我还会讲一些经历,可能因为小时候的这段经历让我的阴气重了,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我经常看见和经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但很幸运,再也没有如红衣女人般想要害死我的鬼,有的也只是吓吓我或者提醒我某些事情。

但是,有一件,却是发生在我家里的老房子,有一个人租了我家房子,后来又租了楼上的老房子,最后被鬼害死的真实事情。

大家都知道了,我家原来住在化工厂。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厂里分了一次房。阿惠她家很幸运,分到了厂里在市区里建的新房,而我家,则还是在化工厂里,分到了原来那些厂领导住过的比较好的一栋楼房里的一套两室一厅。

先介绍一下那房子的格局,其实有点奇怪,就是从阳台这边看是四楼,但是却不用爬四层楼的楼梯。因为那房子是依着一个石壁建起来的,我们那层楼刚好和石壁顶端一样高,所以由一个天桥连接,只要上几步楼梯过一个小天桥再下几步楼梯就到家了。而下面的楼层,其实就有点像现在的负数楼层了。

我家是一个标准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两个阳台,一个用来晒衣服,一个用来补充太小的厨房面积。

我从六年级开始就一直住在那里,开始那两年,一切正常。后来妈妈下岗,外出去打工,我第一次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也是在那时候。

那天晚上爸爸上中班,就是晚上六点钟上班,第二天凌晨一点钟下班。当时因为妈妈不在家,我就睡的她和爸爸的主卧室。

其实我睡那个房间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那个房间就是靠近那个天桥连着的石壁的顶端的,石壁的顶端是一个平台,平台上有一排房子,是厂里的单身员工寝室,那一排房子外面有很大的路灯,所以爸妈的主卧室即使关了灯也不是一片漆黑,路灯能照到屋子里,一个人睡觉没有那么害怕。

我记得当时应该是十二点刚过,因为我起来上厕所时看了墙上的挂钟。我躺下没多久,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主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就是完全开大靠着墙壁的那种。当时我家的那扇门有点掉下来了,已经摩擦到了地面,如果想要再关上的话就会和地面摩擦发出“哧哧哧”的声音。而且关门的时候会卡,要很大的力气推过摩擦点才能关过去。

可是,我刚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了“哧哧哧”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推门。我以为爸爸提前回来了,睁开眼睛却发现客厅的灯没有亮,爸爸也并没有回来,但是那门却以一种奇怪的速度正慢慢的关上。

当时门已经被推过了需要用很大力气才推得动的摩擦点,缓慢的移动着。我睡的床头的位置正对着门,外面的路灯从窗玻璃里透进来。

就在这时,我看得清清楚楚,当门关到和我的视线平行的时候,我看到门背后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趴在上面。为什么说趴在上面,因为那姿势实在太奇怪了,四肢都伸得很直,几乎摆成了一个大字,整个身体都伏在门上。就像一个人摔了个“饿狗抢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砰”的一声,那门结结实实的关了过去。我当时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按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门上没有任何东西,但是,那门确实已经关上了。

我从小就习惯开着门睡觉,而且那门又坏了。窗户关着没有风,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有什么东西替我关上了那扇门。

我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但是仍旧不敢起床去看。窝在被窝里直到听到爸爸开门的声音。他看我开着灯,就开门进来。我不敢告诉他只借口刚刚做了噩梦,想开着灯睡。他也没说什么。于是我一夜无眠到天亮。

这是第一件事,后来就是那个租房子的人发生的事情了。

高中住读以后,我回家的时间少了,有时候周末又到妈妈公司的寝室住,所以回老房子住的时间很少。后来,爸爸退休了(化工单位有毒工种都退休比较早)。化工厂的交通不方便,每天只有厂车进出,我家就搬出来在妈妈工作的公司附近租了房子住。

老房子空在那里,妈妈觉得很可惜,决定把它租出去。因为厂里的单身员工很多,有的人不喜欢跟别人合住寝室,就在厂里另外租房子住。

当时我家和楼上都空着,开始的时候,有一对谈恋爱的年轻人租的我家,但他们很不爱干净,那女的还把卫生巾丢在厕所里堵了很多次,后来妈妈就没有再租给他们。

房子空了大概两个月,有一个年轻的焊工来租,听说他是从外地偏远的农村来的,人看起来还比较爱干净,妈妈就把房子租给他了。

他租了大概三个月就要求不租了,也不说什么原因,就说不想租了。妈妈也没收押金,他不租也就算了。可是没想到没过多久,他租了我家楼上的房子,妈妈很不高兴,说是价钱都是一样的,家具这些也差不多,租得好好的干嘛要换。其实当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但又怕说出来被妈妈骂所以不敢提。

楼上的房子原来住的是厂里医务室医生一家,她家有两个女儿,以前我们是好朋友。我念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到她家里玩,发现他家的两个卧室和阳台门上都贴了黄色的条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觉得很好奇,姐妹俩偷偷告诉我,说她家里闹鬼,她妈妈找人弄来那个黄条条压在柜子和床下,又贴在门上辟邪的。

我说怎么闹鬼了,她们说有次傍晚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一套蓝色衣服的人在她家阳台外忙碌。(这里的阳台指的也是跟我家一样,和厨房连在一起的那个。)她们妈妈爸爸也都看见了。经常在她们一家人吃过晚饭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或者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那个男人,就站在阳台外的洗碗池那里低着头,手里好像在摆弄着什么,远看以为是在洗菜或者洗碗什么的,可是走得稍微近点又看不见了。

她爸爸还生气骂过几次,也拿着椅子冲过去过,可是到了眼前就消失了,下次又继续出现。

这件事情,她们两姐妹叫我一定要保密,因为她们爸妈嘱咐过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我一直坚守承诺。(那房子现在已经拆了,希望她们不要介意我写出来。)

接着说那个租房子的焊工。他租了楼上医生家的房子。没多久,又不租了。不过这次他给出了原因,说那房子闹鬼。

这件事在厂里传得沸沸扬扬,连带我们家的房子也租不出去了。

据妈妈说,那焊工又找厂里申请了寝室,搬回去跟工友一起住了。可没搬回去一个月,就出事了。他在焊东西的时候,那焊头一直没焊穿,他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居然低下头挨得很近的去看,结果那焊头一下钻进了他脑子里。

当时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操作,外面的人听到他“啊”了半声,后来又没声音了,以为只是工作中出了什么小问题。可是过一会进去才发现,焊头已经把他的脑袋焊穿了。他叫的那半声“啊”成了他最后的遗言,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低下头去,就这样被焊头活活钻死了。

我后来想,那个焊工大概是在租我家房子的时候就已经被鬼盯上了。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要退掉我家的房子租楼上的。如果楼上的那个穿一套蓝色衣服的鬼要害他,肯定会一直跟着他找机会下手。

不过奇怪的是,那鬼怎么要等到他搬离了再动手。也许,楼上那些压在柜子和床下的黄色符纸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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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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